第八章
考試
「好悶呀~」
咚~
「好悶呀~」
咚~
「真是好悶呀~」
咚~
「薄荷小姐…可以打過商量嗎?你可以不再玩這個飛標遊戲嗎?」難得等到薄荷手上的飛標擲完,路加望着身後的飛標吧上,中心位置的九枝…應該是十支的飛標,正疑惑着何解十支的飛標刺在同一個中心上都不倒下。
「飛標遊戲不好玩嗎?」薄荷懶洋洋地答道。
「不是…只是…」回想着剛才的飛標,每一支都在他的臉旁的一吋位置擦過,然後刺中身後的標靶,路加心中不知是感到慶幸還是無奈。
「但人家真是好悶呀~貓又不知去了哪裡,五天了!我已經悶了五天了!這間學校又沒有東西好玩,你叫我可以怎樣?」薄荷繼續她的飛標遊戲。
「但是奧蘭多校長不是說會幫我們找尋小嵐的嗎?」
「區區一個人類又可以做到什麼?」
回想起當天的情況,在路加、薄荷和稔抵達艾穆林鎮的港口後,薄荷便使用了一切的方法去尋找小嵐的下落,但無論是占卜還是召喚精靈的協助,卻始終都沒有幫助,彷彿她從沒有存在過一様。
於是這個時候稔便提議先到魔法學校停留,亦好尋求校長的協助。在聽過所發生的事後,魔法學校的校長二話不說就答允協助尋找的小嵐的行動。與此同時,路加他們亦在魔法學校客舍裡住下來。
而今天正是週末的日子,思琅特的學生在上過上午的課堂後,下午就是自由時間,因為這裡的學生都是住宿制的關係,平日都是不可以離開學校範圍的,除了特別申請和週末外。所以難得來到週末,稔便提議一起到鎮上,一來是散心,二來是看看能否打聽到一些消息。不過因為還未到下課的時間,於是薄荷和路加只好到附餐廳打發時間順便解解悶。
就是薄荷喊着不知第幾次悶時,稔終於都來到了。
「對不起,我來遲了。」
「稔~太好了,我還有命等到你來。」一看到稔的出現,路加便不自覺地激動起來。
「吓?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」
「沒有…只是…」
「好悶呀!再呆在這裡,我會溶化的。來~小稔我們快些出發,去找一些新奇刺激的玩意吧。」還未來得及理解情況的稔,便被薄荷拉了出門。
*************
經過一輪東逛西走後,明顯薄荷的心情已經好轉,這一點令路加不自覺地暗暗吁了一口氣。
原本打算繼續漫無目的閒逛的他們,在來到一間麵包店門前改變了主意,原因是他們在這由遇到一個人。
「奈羅老師。」
「哦,是修羅斯同學還有薄荷大人和路加先生,真是巧,你們在遊覽中。」被稔叫喚着的人,正是一個擁有一頭金色長髮,身材高佻,外貌俊朗,在魔法學校中最受歡迎的精靈老師 – 艾爾逹‧奈羅。
「嗯,對啦,艾爾逹,你在這裡工作了那麼久,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介紹給我們。」薄荷問道。
「嗯,雖然這幾年我一直都是思琅特工作,不過就很少到鎮上,所以我都不太清楚有什麼好玩的地方。」艾爾逹答着。
「是這樣的嗎?那麼,艾爾逹,你抱着一袋麵包是想到哪裡呢?」
「這袋麵包是我幫凱尼恩先生買的,因為最近他弄傷了腳,不太方便出門,加上那位小姐對這個鎮又不熟悉,所以我就來幫個忙。啊!薄荷大人,如果你方便的話,可以隨我去一處地方。」
「沒問題,反正我閒着沒有事可做。但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?」
「請不要這樣說,我只是想請薄荷大人見一個人。」
於是一行人的目的地隨之改變了。
*************
「又是那班人…」
「始終死心不息…」
「上次還連累到老先生受傷…」
「今次又不知道想怎樣…」
路加一行人在遠遠地就看到有一群人群圍繞着一間店舖門外,人群中大多是婦女和小孩,在接近時就聽到人群各種各樣耳語。
「請問,發生了什麼事?」艾爾逹向其中一位婦女問道。
「哦,是老師,你來得正合時,那班人又來搗亂了,你快些去幫忙吧。」那位婦女指着被圍着的中心方向說道。
「你們這班人真是麻煩,老爺爺己經說過不會賣這間店,上次弄傷老爺爺我們還未和你們計較,現在又來搗亂,這算是什麼意思。警告你們快離開這裡,否則不要怪我們不客氣。」
「無錯,你們快些離開這裡。」在一班明顯是惡霸的人群中,隱約看到幾個拿着木棍,捍衛着店舖的男人和他們對峙。
「要離開這裡的人應該是你們,這間店和你們根本沒有關係,聰明的就和我走開,否則不要怪我們。」在惡霸中帶頭的人說着並指揮他的手下上前,就在他們雙方即將發生衝突的時候,店舖的大門打開,一把少女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「原來弄傷老爺爺的人就是你們,我正在愁着要到哪裡找你們,現在你們自動送上門真是太好了,就讓我好好「禮尚往來」啦!」隨着聲音出來的人正是薄荷他們費盡心思都找不到的小嵐。
「小嵐!」
「原來小嵐小姐在這裡,為什麼她不來找我們。」
「奇怪,貓好像有些不妥…我完全感覺不到她的魔力。」
「哦,原來你們認識這位少女。那麼就好了,其實我帶薄荷大人來,就是想讓你看看她。」艾爾逹說着。
「請等等,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,我想在她作出破壞前最好要阻止她。」路加就現在所看到情況作出分析。
那邊廂的小嵐已經一手搶過身旁男人手中的木棍,不理會身旁人的阻止,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前。
而對方亦沒有鬆懈,紛紛亮出手上的武器,或小刀或木棍,明顯是不易對付。
看到這個情況,路加便想立即上前阻止,怎料給身旁的薄荷阻攔着。
「等一等…」
「薄荷小姐?」
順着薄荷的視線望去,只見小嵐來到那班人面前時,突然一個撩劍,從下向上打掉對方手上的武器,然後靈活地在他們中間穿插着。在經過他們身邊時,小嵐均會毫不客氣地向他們斬去。
轉眼間,那班手下都倒在地上痛哭。而剛才那名帶頭的人,立即拾起地上小刀,向着小嵐刺去,看到這個情況,旁邊圍觀的人都不禁驚叫來。
但這邊面臨危險的小嵐,卻毫不理會在面前晃動着的小刀,手腕一轉,以刺劍的方式向惡霸的門面刺去,正正地打在對方的額上,然後在對方後退的時候,稍微旋身再向對方的頸項大力斬下去,這一下的力道竟然令這個比小嵐高出一個頭有多的人倒下來。
「如果現在我是握着劍的話,那麼你的頭和身已經分家了。」小嵐以冰冷的聲調,用木棍指向地上的人說道。
「小心後面。」人群中有人大叫着。
原本一早倒下的手下,趁着小嵐背着他們時,企圖從後偷襲。但不幸地,在示警的人還未把話說完時,他又再倒下了…不過今次是被小嵐的飛腳踢中要害的。
「滾!」完全沒有轉身的小嵐對着倒在地上的人喝道。
在聽到叱喝後,還未能相信自己敗於一個少女手下的帶頭人,就已經被手下連拖帶跑地帶離現場。
「嘩!小姑娘真是犀利。」
「看那班人是否還敢作惡!」
「但那班人不是善男信女…」
「…這樣做,會否再來…」
這時的小嵐則不理會周圍的人群,轉身便走入屋。
「艾爾逹,這個少女是誰在哪裡發現的?」薄荷向身旁的艾爾逹問道。
「是凱尼恩先生在海灘上發現的。」
「既然已經來到鎮上,為什麼小嵐小姐不來找我們呢?」在一旁的稔問道。
「我猜想不是她不想找你們,而是她忘記你們。」艾爾達說道。
「你的意思是…小嵐她失憶?」路加猶豫着說。
「嗯,因為她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。」
「有這個可能性嗎? (很難想像…)」路加說道。
「很簡單,想知她是否失憶,只要試驗一下就知。」薄荷突然說道。
「怎樣試?」稔問道。
「跟我來。」說畢,薄荷便向小嵐消失的那間屋走去。
*************
屋內,小嵐正照顧着一名老人。這時薄荷她們來到門口,然後,薄荷二話不說便向小嵐使出魔法攻擊。
「呀!」突然受到襲擊的小嵐,被魔法力量所衝擊,身子直直地撞向牆壁上。
「小姑娘!」坐在一旁的老人立即上前扶起她。
「啊,你沒有事嗎?」而看到被魔法傷到的小嵐,艾爾達亦立刻上前察看其傷勢。
而發動攻擊的薄荷和身旁的路加,則一臉難以致信的表情站在門口。
「好痛!艾爾達先生,那幾位是誰?為什麼突然襲擊人?難道她們都是財主的人。」小嵐狠狠地瞪着站在門外的人
「不是,其實這只是一個誤會。」
「誤會!誤會就可以隨便傷人嗎?我看她像想殺人多些。」
「天啊!這真的是小嵐會嗎?竟然不閃避、不反擊,我是在做夢嗎?」路加向一旁的薄荷認證道。
「確實不像是小嵐的作法,以她的性格,不論是否誤會,只要她喜歡就會傷害人。」薄荷分析着。
「小嵐小姐…有這麼邪惡嗎?」一旁的稔一臉愕然問道。
「小稔!你對她的認識實在太淺,所以我不會怪你,但從剛才她的反應,可以肯定她真的是失了憶。如果是平日的她,一定二話不說就發動反擊,根本就不會先向對方發問,不對,應該說,從我發動攻擊那一刻開始,她就會先反擊過來、她是不會給對方傷害她的機會的。」薄荷一面嚴肅地對稔說着。
「…」
「艾爾達先生,這幾位是?」一旁的老人家看到小嵐沒有大礙後,便向艾爾達問道。
「這幾位是薄荷小姐、路加先生和我的學生修羅斯。他們…好像是和這位小姐認識的。」
「和我?」看到突然成為話題中心人物的小嵐一臉疑惑地說。
「嗯。」
「但我不認識他們。」
「什麼!你竟然說不認識我,枉我們認識了那麼久,真是沒有良心的人啊。」薄荷假裝悲傷地說。
「如果我們真是認識了很久,為什麼你一看見我就攻擊。」
「因為你欠我錢。」薄荷理直氣壯地說。
「…我失憶,根本不知道你所說的是否事實,所以任何的錢債糾紛就一筆勾銷。」
「…」
「那麼,你還記得我嗎?」在一旁的路加興致勃勃地說道。
「你是誰?」
「你的男朋友。」
「我們分手啦!」
「為什麼…」路加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。
「因為我覺得自己絕無可能找一個一臉蠢樣的人做男朋友的。如果你真是我的男朋友,那麼現在就理應當機立斷地分手。」
「…太直接了。」受到打擊的路加已經蹲在牆角撓牆了。
「那麼你呢?」小嵐望着稔問道。
「我們是在船上認識,我叫稔‧路德威爾‧修羅斯。」
小嵐定定地望了稔一會兒後,向艾爾達問道﹕「我可以收養他嗎?」
「…應該不可以。」
「…唔,那麼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?」小嵐失望地問道。
「當然是來尋找你的。」薄荷說道。
「然後呢?」
「嗯,恢復記憶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去學校打工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繼續旅程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征服世界!」
「太麻煩了,沒有興趣,你們自便。」
「噢~小嵐的懶散性格又出現了。怎可以讓這種事發生!吶吶~我們一起出發啦,多些人才熱鬧。」看到無動於衷小嵐,薄荷卯足勁來說服她。
「我討厭熱鬧。」
「無論是否失憶,孤僻的性格都是依舊。」薄荷低聲道。
「那麼,如果你們沒有其他事,請你們離開吧,我還要去準備。」
「準備?小嵐小姐你要準備什麼?」一旁的稔不解地問道。
「陷阱!」小嵐一臉興緻勃勃說着。
「為什麼要準備陷阱?」稔繼續地問。
「不用問,一定是用來對付剛才那班流氓的。」薄荷答道。
「你為什麼會知道?」小嵐驚訝地問道。
「和你認識太久了,我絕對相信你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報復的機會,說不定,你腦海中已經盤算着要怎樣報復我剛才攻擊你的事了。」
小嵐沒有正面回應薄荷的問題,只是把目光移到一旁。
「喂喂!該不會是給我言中,你已經盤算着怎樣報復我嗎!」
「我沒有這樣說,一切都是你的猜測。」
「可惡呀!枉我還為你擔心,想着要幫你恢復記憶,你竟然這樣對我,太令人傷心了。」
「…為什麼我要恢復記憶?」
「小嵐小姐你不想恢復記憶嗎?」聽到小嵐的發言後,稔奇怪地問道。
「沒有想過。」
「一般失憶的人不是都想盡快恢復記憶的嗎?為什麼小嵐小姐反而不想恢復記憶?」
「為什麼?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,反而…好像是不恢復記憶才是理所當然。」聽過稔的說話,小嵐亦開始隱約覺得有些問題。
「她當然沒有想過,因為根本有人不想她想起,不是,正確來說是有人不讓她想起。」薄荷淡淡地說着。
「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?」小嵐疑惑地問道。
「艾爾達,這個就是你要我來的目的。」薄荷不回答小嵐,反而向一旁不語的艾爾達問道。
「沒有錯,薄荷大人,我請你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你可否幫到她。意外的是,原來這位小姐就是大人你一直尋找的朋友,如果我知道的話,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。」
「喂喂!你們到底在說什麼?」被無視的小嵐,不滿地說着。
「唉~和現在的小嵐說話真辛苦,艾爾達你來解釋。」薄荷無奈地說着。
「簡單來說,小嵐小姐你並不是因為意外而失憶的,你是被人施了魔法封印了記憶,不但如此,這個魔法還暗示着你放棄恢復記憶的意願。」
「…為什麼要這樣做?」
「不知道。」
「那麼艾爾達先生你不可以幫我解開這個魔法嗎?」
「很遺憾,施加在你身上的是正宗的古老魔法,雖然,我都略懂一二,但可惜不懂得解開你身上的魔法。所以我才會請薄荷大人來看看可否幫到你。」
「不要看着我,我都沒有辦法解開你身上的魔法。」看到小嵐把詢問的眼神投向自己身上,薄荷立即澄清道。
「沒用。」小嵐冷冷地說道。
「剛才是這張口在說話嗎?你在說什麼,我給你一個機會,你想清楚再說!」薄荷扯着小嵐的臉頰說道。
「謀殺呀!艾爾達先生救我呀!這個女人好恐怖呀。」小嵐掙脫薄荷後,便飛快地躲在艾爾達身後,一臉可憐地說道。
「我恐怖,與你相比還差得遠。最起碼,我沒有咀咒、下毒、拆屋、燒村…」
「她冤枉我。」小嵐繼續以楚楚可憐的態度說着。
「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令人作嘔。」
「鳴…」
「呀…不如我們說回正題,薄荷大人真是沒有方法為她解開魔法嗎?」
「…可以帶她到學校試一下。無論怎樣說,思琅特都是最古老的魔法學校,說不定可以在那裡尋找到方法。」
「那麼小嵐小姐,你就和我們一起回到思琅特吧。」艾爾達微笑着。
「我不去。」
「為什麼,現在你應該知道你的失憶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,很有可能,對方這樣做是想加害你的,難道你真的不擔心嗎?」
「這是後話,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」
「你還想做陷阱嗎?」薄荷問道。
「當然。」
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那班人看來並不是善類,而且看來之前他們便來過。有沒有什麼事是我們可以幫忙的。」稔問道。
「那班人是一個大商家派來的,目的是這間店舖,上次來的時候我不在,他們為了得到這間店還打傷了凱尼恩爺爺。」小嵐憤然道。
「老爺爺,為什麼大商家突然間要得到這間店舖呢?」艾爾達問着身旁的老者。
「這個…我也不太清楚,只是大約在一星期前,大商家派人來,說什麼有意收購我這間店。我說不會賣,然後就每一天都有人來騷擾…」
「原來如此,那麼老爺爺你打算怎樣。」
「老實說,我真是不想賣了這間店,因為這裡有我和過世老伴的回憶…只是,如此下去,一定會為鄰舍帶來更多麻煩的。」
「原來如此,但是就算今次小嵐你做的陷阱可以阻止他們,亦難保他們不會再來,而且你又怎知道他們何時來。」薄荷問道。
「直覺告訴我他們今晚會再來。」
「那麼過了今晚後,你又打算怎樣,你這樣對他們,他們一定會回報仇的。」薄荷繼續道。
「嘻嘻~你放心,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的。」說着這句話的小嵐,彷彿周身都散發着邪惡氣息,令周圍的人不自覺地退後。
「…咳!既然你興致那麼高昂我們都不阻止你了,那麼我們明天再來探訪你。對啦~路加你在吃什麼?」薄荷說道。
「唔~終於有人記得我啦!太感動了,剛巧有些肚餓,又看見這裡有曲奇,所以忍不到手試了一件,真是好好吃,薄荷小姐,你要試一件嗎?」被眾人忽略的路加,手捧着一碟曲奇給薄荷試吃。
「當然好吃,因為是我做的,但是…」一旁的小嵐猶豫地說着。
「但是什麼?」路加問道。
「但是,為了毒殺老鼠,所以加入了老鼠藥…」
「什麼!」還未等小嵐說完,路加已經到一旁扣喉去了。
「…原本是這樣打算的。」
「…什麼意思…」路加問道。
「意思是,你被耍弄了。」薄荷代答道。
「…她真的是失憶嗎?」路加喃喃地說着。
「…這就是本性難移。」
然後,
據說,那一晚,在店舖附近不斷傳出慘叫聲;
據說,那一晚,在店舖附近的居民都難以入睡;
據說,那一晚,即使睡著都會發著可怕的惡夢;
據說,那一晚,是村民最後一次看見那班流氓;
據說,那一晚,某位的商家突然發瘋,從此再沒有人看過他的下落…
*************
第二天,薄荷一行人又再拜訪凱尼恩爺爺的店舖。在店舖四周所看到的是猶如熊貓般村民。
「好多熊貓,難道大家都集體失眼。」路加說道。
「只是集體失眠己經是很好,曾經有一條小村莊裡的人,一夜間都變得瘋癲…」薄荷感慨着說。
「薄荷小姐,聽你所言,背後似乎隱藏了莫大原因…」路加猶豫地問道。
「路加,你是艾瑞亞王國第一繼承人嗎?」薄荷突然嚴肅地問道。
「…不是,為什麼這樣問?」路加不安地問道。
「不是就好了,換句話說艾瑞亞王國還有繼承人,即使死了一個也不打緊。」
「呀!今天天氣真好~」明白薄荷話中的意思的路加,趕緊轉移了話題,正在此時,他們看到小嵐從店舖中走出來。
「早晨,小嵐。」路加快步上前與小嵐道早安。
「…」
「小嵐?你沒有事嗎?精神好像是不太好。」看到毫無反應的小嵐,路加關心地問道。
「…」
「小嵐?」
「哎呀呀~有人踩地雷了。」在身後不遠處的薄荷笑着說。
「地雷?」剛想進一步發問的稔,立即明白道地雷的意思。
「吵死了!你好煩呀!」
…
…
「很明顯,小嵐睡眠不足,睡眠不足的貓是最易發火的。路加竟然還招惹她,真是勇氣可嘉。」薄荷說着。
「……好可憐。」一旁的稔同情着說。
「又是你們,你們來做什麼?」小嵐態度惡劣地說着。
「當然是幫你恢復記憶。」薄荷道。
「我沒有說過希望恢復記憶。」
「你一定要恢復記憶!」薄荷繼續道。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們要一起征服世界!」
…
…
小嵐二話不說便轉身入屋。
「…艾爾達!到你出場。」薄荷指揮着說。
「薄荷大人…真的要這樣做。」艾爾達皺着眉說。
「當然!你有異議?」
「不是…」
「好,那麼你就出發啦!」
「是…我出發了。」然後,艾爾達便向小嵐消失的方向走去。
「薄荷小姐,你到底打算用什麼方法來說服小嵐?」路加問道。
「嘻嘻~當然是…美男計!」
「這種粗重工作為什麼不交給我做呢?」路加認真地問道。
「因為你並不是她喜歡的類型。」
「咦~小嵐喜歡什麼類型。」
「比你俊朗帥氣的美男子。」
「…薄荷小姐…如果你想說我醜陋就明說,不用特意繞圈子的。」
「咦,你竟然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,路加,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。」
「…唉,習慣了,習慣了。」
然後,不多久就看到小嵐和艾爾達從店舖裡走出來。
「我們可以出發了。」小嵐笑着說。
「我的計劃果然是完美的。」看到上當的小嵐,薄荷喃喃地說。
*************
思琅特魔法學院 – 是最古老的魔法學校。在歷史上這間學院亦曾誕生過不少有名的魔法師,如蘭迪‧法蘭西斯‧馮‧海爾墨特、弗雷‧阿修斯‧里昂等,因此,很多魔法師都以能入讀到這間學院為榮。
而這所學院是座立於迷咒森林中心位置,因為迷咒森林中充滿了咒術污染,如果稍一不慎都會受到影響的。所以一般來說,如果沒有得到邀請和許可,是禁止進入迷咒森林和魔法學院的範圍的。而現在身為普通人的小嵐,則是得到學校的邀請,由艾爾達等人陪同進入。
要進入思琅特,首先要穿越過迷咒森林。這個森林除了咒術污染出名外,它的面積亦是非常出名的。因為,在艾瑞亞王國當中這可是第三大面積的森林。原本要由森林外圍走到學院的正門,照正常的情況下,是需要走兩個鐘的,不過一旦受到學院的許可,就可以使用「特別通道」 -- 一條由魔法開發而成的捷徑。通過捷徑,只要十分鐘就能到達了學院正門。
來到正門後,就能透過高聳的大門窺視到學院的外貌。在大門兩側的門柱上豎立着代表正義的獅鷲雕像,而學院本身是由一座古老的城堡所構成,雖然它的面積並不比皇宮大,但它的氣勢卻比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在艾爾達的陪同下,小嵐終於都踏入了思琅特魔法學院的範圍。在剛跨步進入後,小嵐突然停下腳步呆站於原地。
「小嵐小姐?有事嗎?」一直在小嵐身旁的艾爾達擔心地問道。
「…沒有…我只是好像聽到貓叫,所以想停下來聽清楚。」小嵐微笑着說。
「貓?確實這裡有養貓,但剛才好像沒有聽到貓叫。」艾爾達答道。
「可能是我聽錯。」小嵐繼續微笑着說。
「是貓叫,還是獅吼?」一旁的薄荷頗有深意地問道。
「獅吼?這裡沒有獅子,又怎會有獅吼?除非森林中有獅子。」路加向稔投去詢問的眼神。
「應該沒有,至少我沒有聽過這種傳聞。」稔搖着頭說。
「既然如此,就更沒有可能是獅吼,況且我們都沒聽到獅吼。」路加和稔一起搖着頭說。
「誰說這裡沒有獅子,你看那裡不是有兩隻獅子嗎?」薄荷以眼神示意他們。
循着薄荷眼神的方向,就會發現她指的獅子是門柱上的獅鷲雕像。
「那個…好像是獅鷲…不是獅子,更可況那是雕像又不是生物,怎會發聲呢?」路加說着。
對於路加的指正,薄荷只是微笑着,並沒有說些什麼。
「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個問題,校長還在等待我們的。」艾爾達說道。
「那麼我們走吧。」薄荷說道。
隨着艾爾達的帶領,一行人終於來到校長室。
隨着艾爾達的叩門聲響起,由門後傳來一把低沉的聲音。
「請進來。」
「校長,我已經把卡莉絲小姐帶來了。」艾爾達一面把小嵐引入室內說着。
「好久不見了,卡莉絲小姐…哎呀,聽聞你失了憶,想必已經忘記我了。那麼,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。我是思琅特的現任校長 – 夏洛特‧珀西瓦爾‧.布萊恩,好高興可以見到你。」那位自稱為校長的人,是一位束着一頭銀中泛紫的長髮,笑容和藹可親,兼具紳士風度。外表看來已經六十多歲,但始終精神奕奕的男士。
小嵐望了一眼夏洛特,然後又望望艾爾達,終於開口道。
「都是精靈好。」
「?」在場的人除了薄荷外,其他人都對這句說話顯得一頭霧水。
「她的意思是,人類的壽命太短,很容易就變老。相反,精靈的壽命則比較長,不易變老,比較耐看。」薄荷細心解說着。
……
「咳咳!大家不要站着說話,請過來坐,讓我為大家準備一壺茶。」
招呼客人坐下後,夏洛特便用魔法變出一套精緻的茶具來。隨着他嫻熟手法,房間內很快便充滿了芳香的紅茶味道。
喝了一口夏洛特所沖的紅茶後,小嵐慢慢道﹕「你終於都懂得怎樣沖泡紅茶了。」
「這個當然,我可是受過「名師指導」的,如果不是卡莉絲小姐,我又怎會花費那麼多時間去研究沖泡紅茶的方法呢。不過…看來卡莉絲小姐已經恢復記憶了,真是可喜可賀的事。」夏洛特笑着說。
而在場的人中,除了當事人和薄荷外,一律都為小嵐恢復記憶的事而感到驚訝。
「嗯,這都是全拜你們門口那兩隻獅鷲所賜,如果不是被他們一吼,我又怎會那麼快恢復記憶呢,看來一定要好好「答謝」牠們才行。」
「你有這份心意就好了,萬一牠們被你的「答謝」嚇跑了就不好。」夏洛特笑着說。
「呵呵呵,你真懂得開玩笑。」
「哪裡有,你誇獎了。」
在這種不明的氣氛下,還能泰然自若的人就只有薄荷,所以路加他們都紛紛向她投以詢問的眼神。
「唔,你們還未明白嗎?」
路加和稔一起搖頭,而艾爾達則彷彿若有所悟地開口說着。
「莫非是這所學校的古老咒語起到作用?」
「答對了。原本這所學校就「存在」着很多古老咒語,而這些咒語大都是用來阻隔邪惡意念的進入。然後不知道是那道咒語,剛巧可以解開小嵐身上的封印,所以,當小嵐進入學校後,封印就自動解除了,就是這樣~」薄荷笑着說。
…
…
「簡單來說,就是當小嵐進入學校後,封印就解除了,是否這樣。」路加問道。
「對。」
「很兒戲。」
…
…
「那麼小嵐所說被獅鷲所吼又是怎麼一會事?」路加又問。
「那兩隻獅鷲是負責守護學校的安全,阻止惡意侵入,所以如果小嵐不是受「邀請」的話,根本就沒有可能通過牠們。」薄荷繼續答道。
「意思即是如果沒有受到「邀請」就會被獅鷲攻擊嗎?那麼為什麼我們沒有受到「邀請」亦能進入呢?」
「因為我們沒有「惡意」。」薄荷笑着說。
「真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。」路加感嘆道。
「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?路~加~」對於路加的感嘆,小嵐終於開口說話。
「沒有,我是說你能夠恢復記憶真是一件好事。」
「真的嗎?我還以為你會想我永遠都不恢復。」小嵐冷冷地說着。
「怎會有這種事。呵呵~」
「那麼,卡莉絲小姐,你對襲擊你們和封印你記憶的人有頭緒嗎?」夏洛特問道。
「沒有。如果有,你認為我還會坐在這裡嗎?」
「這個,我不敢作太多斷言。那麼,既然卡莉絲小姐已經恢復記憶,不如我們來談回正事吧。」
「正事?你是指你找我來的目的。」
「嗯,其實今次我找你來的目的,是希望卡莉絲小姐能為我們今屆的升級考試中召喚試擔任考官。」因為知道小嵐的性格,所以夏洛特一來就單刀直入主題。
「都大約想到了,但為什麼又找我來擔任呢?」
「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。」夏洛特說着。
「真話。」
「因為你很閒。」
「假話。」
「因為原本擔任考官的人發生了意外,剛巧小嵐小姐就在艾穆林鎮附近,所以就想請你幫手。」
「……那麼報酬呢?」一陣短暫的沉默後,小嵐再次開口道。
「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做到的事,我都會盡力協助的。」
「我明白了,我就接受你的邀請。」小嵐說着。
「那麼真的是太好了,很多謝卡莉絲小姐你的幫忙。」
「不用客氣。」
「那麼請容我向你解釋一下今次考試的一些細節,可能需要花上一些時間。奈羅老師,可以請你帶幾位客人去休息先嗎?」
「我明白了,那麼校長我們先告遲。」對於校長明顯的逐客令,各人亦都很識趣地離開。
待大家都離開後,一直低頭喝茶的小嵐,突然抬頭用銳利的眼神望着夏洛特冷冷地道﹕
「是時候說真話,到底你隱瞞了些什麼?如果考官真是發生意外,應該還有其他後備考官補上,為什麼一定要找我。」
「被你發現了,不過我所說的到是真話,負責考試的官員確實發生了意外,至於為什麼不用後備考官…原因是他們都同樣出了意外。」
「意外?什麼意外?」小嵐繼續冷冷地問道。
「他們全部都失蹤了。」
「失蹤?怎樣失蹤?」
「這件事是在一個月前發生在魔法協會裡,那一天,他們正在為考試內容舉行會議,當時連主考官在內一共有五人,會議大約進行了十分鐘後,由會議室裡傳出大型轉移魔法的反應。於是其他人便立即趕過去,可惜已經遲了,所有的人都被轉移了,至於他們被轉移到那裡,到現時為止都沒有人知道。卡莉絲小姐,你應該都知道在魔法協會內有很多魔法都是被禁止的,特別是轉移魔法是完全禁止, 而且…」
「而且什麼?」
「而且後來經過我們的調查,當時那個轉移魔法是已經被禁止使用的禁咒。」
「被禁止的轉移魔法…莫非是…」
「沒有錯,所以才希望卡莉絲小姐可以幫我們。」
*************
出了校長室,艾爾逹便陪同大家回到客舍。
「薄荷小姐,你之前說小嵐曾在思琅特裡兼職過,莫非當時亦是做考官。」
「沒有錯,同樣地都是召喚術的考官。我還很記得,當年的考試只得一個人合格。」
「一個?雖然召喚術是比較困難,但只得一個人合格亦未免太跨張了,看來那一年的考題一定是非當困難的。」聽到薄荷的說明,稔不自覺地感慨起來。
「這一點我不敢下定論。」
「薄荷小姐,你知道當年的考題是什麼嗎?」稔又再問道。
「記得,當年的考題是「召喚一個令考官覺得滿意的帥哥出來」。」
……
……
「這個都算是考題?」路加問道。
「當然算,路加你知道嗎,召喚術這一科一向都很少人順利合格,除了是因為召喚術有難度外,更大的原因是為考官的出題,如若遇上變態的考官,想要合格就是難上加難。」
「那麼,薄荷小姐,你認為小嵐小姐今年出的題目會很…難嗎?」稔又再問道。
「這個…看她心情那麼不穩定,相信今年的考生都會有難多。」
「那麼就糟糕了,這一次我一定會不合格的。」稔無力道。
「小稔要參加今次的考試嗎?」路加問道。
「嗯。」
「我記得小稔你今年好像是十三歲,一般來說參加這個升級試的都有十五歲,莫非小稔你是跳級生。」薄荷問道。
「沒有錯,我跳級了兩年,如果今次的考試所有考課都能合格的話,就能升為魔法學徒,跟隨魔法師學習了。」稔微笑着說。
「哦,小稔真是厲害,那麼你有想過合格後跟隨哪位魔法師學習嗎?」薄荷問道。
「這個…雖然都有想過,不過這些都是等考試合格後才說吧。」稔說着。
「都說得對,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就隨時找我,我一定會幫你的。」薄荷道。
「嗯,多謝你的好意,薄荷小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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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天後,學生們終於進入考試的時段,隨處可見的都是努力溫習的學生,特別是要參加升級試的學生,每個學生臉上都流露着緊張的心情。
而在這個充滿了緊張氣氛的環境下,還能保持輕鬆心情的人,就只有路加他們三人。
因為小嵐決定了接下考官這份的兼職,所以路加他們三人繼續在學校的客舍中暫住。而在這段時間裡,小嵐常常失去蹤影,與此同時,學校圖書館就傳出有幽靈黑貓出現的傳說。而薄荷則跟着艾爾達上藥草堂,據說在這兩天中,學生在藥草堂受傷的數字上升了兩倍。至於路加,因為他只有基本的魔法基礎,為了防止小嵐的攻擊…咳咳…是為了加深對魔法的認識,所以他去了做魔法防禦課的旁聽生。
而這一天的下午,他們難得地聚集在庭園中。
「小嵐,據聞最近圖書館有黑貓出現足跡,莫非那隻貓是…」路加問道。
「是我又怎樣?」小嵐繼續看着手中的書問道。
「沒有怎樣,只是之前你不是因為被割了頭髮,所以一直都不肯變回貓的型態嗎?我只是好奇為什麼突然間又會變回。」
「因為我請艾爾達幫我配了藥水,現在毛髮已經生回,這個答覆你滿意嗎?」小嵐繼續冷冷地答道。
「滿意怎會不滿意,對啦,小嵐你一直在看什麼書?」路加繼續問道。
「說了你也不認識。」
「都說得對,但是小嵐你還有時間在這裡看書嗎?你不用準備考試的事嗎?」路加繼續問道。
「路加,你有什麼想問就即管問,不要再和我繞圈子。」小嵐終於停止看書,抬頭望向路加。
「哈哈,我都說小嵐最聰明的,那麼我就直接說,其實我是想問問小嵐打算出什麼考題。」
「你真直接,但你認為我會答你嗎?」
「應該不會,只不過是碰過運氣。」
「莫非,路加是為了小稔而問的。」薄荷問道。
「嗯,沒有錯。」
「小稔?他都是今次的升級試的考生嗎?」小嵐問道。
「沒有錯,小稔是跳級生,所以今次都會參加升級試,難道你不知道。」薄荷答道。
「不知道,我並沒有看過考生名單。」
「怎可以這樣。」
「為什麼不可以,對我來說,他們只是一班愚民。」小嵐繼續低頭看書。
「唉,小稔真是可憐,竟然在這一屆遇到魔頭,如果是早一屆或者遲一屆,那麼一定會順利得多。」薄荷道。
「沒有錯,薄荷小姐你可否為小稔祈福。」路加道。
「…你們為什麼會覺得小稔不合格。」小嵐問道。
「因為遇上你。」薄荷和路加一起答道。
…
「小嵐,明天就是召喚考試,我可否在旁觀看。」路加問道。
「你不怕出事的話,我沒有問題。」小嵐道。
「會發生什麼事。」
「可能性太多了,不能一一盡錄。」
…
*************
到了考召喚試的當天,經過一小時的筆試後,就是實況模擬考試,考試分為三個階段,第一階段是召喚死物,第二階段是召喚特定物品,通常這兩個階段大家都會順利過關的。而第三階段則是真正考驗學生的能力,隨着考官所提出的考題,將會影響那一屆考生的合格率。
「小嵐,剛才筆試的時候你已經沒有出現,現在又來到這裡,到底你在打什麼主意。」跟在小嵐身後的路加問道。
「筆試這種無聊考試,才不是我主考,我負責的是實況模擬考試部份。」
「那麼為什麼要來迷咒森林?」
「難道你不知道在學校裡是無法使用高等召喚術嗎?」
「真的不知道。」路加誠懇地答道。
「那麼你現在知道了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說着的同時,她們已經來到考試的場地。
這裡是森林中的一隅,在這塊空曠的地上,現在已經聚集了今次考試的考生。在這班學生中,除了稔外都沒有人知道今次的考官是誰。所以當他們看到小嵐他們出現時,嘈雜的環境一下子靜下來。
其中一名女學生走出來問道﹕「請問你們是什麼人?」
「我就是你們今次召喚試的考官,嵐‧卡莉絲,至於我身後二位 – 只是路人甲和路人乙,不需理會。」
「…路人甲…路人乙…等等!誰是甲誰是乙!」聽到小嵐的說話後,薄荷激動地問道。
「這個問題重要嗎?」
「重要!」
「…你是路人甲。」小嵐對着薄荷說。
「都好,那麼路人乙,你快些去準備茶點給我們。」薄荷指着路加說。
「…我為什麼會變成路人乙…」路加悲哀地感慨着說。
這邊廂,在他們討論着誰是甲誰是乙的時候,那邊廂,考生們亦在議論着的她們。在他們眼中,小嵐只是一個十五、六歲的少女,怎樣看都沒有可能是考官。
「你真是考官?」剛才那名女學生又再問道。
「真多疑,那麼這個襟章你們可認得。」說畢,小嵐取出代表主考官的襟章出來。
一看到襟章,考生們就不得不承認小嵐的身份。
「好了,不要再多說廢話,我討厭浪費時間在無聊事上。我們來開始考試吧,首先,你們先分兩行站好。」說畢,小嵐便轉身走到薄荷預先準備的椅上坐下。
與此同時,薄荷已經準備好了茶具,像等待看戲一樣,期待着考試開始。待考生分列好兩行後,小嵐又再發出指令。
「第一階段考試,我要你們召喚的物品是 – 你們召喚科的教科書,那麼你們可以開始。」
「考官,你是要我們一起召喚物品,而不是個別考生召喚嗎?」
「逐個來太浪費時間了,反正第一、二階段只是測試你們基礎召喚能力,那麼又何需重覆那麼多次。」
對於考官這個做法雖然感到意外,但反正沒有多大影響,所以考生們很快就進入召喚狀態。一如所料,第一、二階段考試,所有的考生都能順利渡過。
「好了,接下來就是第三階段考試,這一次將會是叫名輪流出來考試的。有一點要注意,成功召喚出來並不代表合格,必須要我認可才可以算是合格的。那麼我就宣佈第三階段考試的題目 – 就是以你們自身魔力最大限量召喚出所可能的生物。」
「換句話說,如果你覺得自己的力量只可以召喚小貓的話,就召喚小貓,相反,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的力量可以召喚龍的話,就召喚龍。當然如果你自問你的力量可以召喚「其他」的生物,你都可以去召喚的,不過有一點要請你們記住,所有後果必須自負,明白嗎?」
對於這個考題,考生們的反應各有不同,有些人心想,只要召喚平時熟練的東西即可;有些人則心想,要召喚一些強大的「東西」以在考官面前更好的分數;更有些人,則打算靜觀其變。
「路加,交給你。」小嵐將一堆人名單交給路加。
「都知道我不會這樣輕鬆渡過的。」路加感慨道。
在接下來的考試中,路加就負責宣讀人名,小嵐就負責說「不合格」,而最開心的則是看熱鬧的薄荷。
「下一個。」小嵐悶悶地說。
在路加叫出人名後,一名戴眼鏡的男孩走了出來,在地上畫過魔法陣後,口中便唸着魔咒,瞬間在魔陣中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。
原來這個男孩真的召喚了龍出來。
「呀,終於有人召喚出正常的東西來了。」小嵐抬頭望着巨龍,一邊感嘆着說。
「什麼?剛才那些學生,召喚出來的貓貓狗狗,你就說不正常,現在這個學生召喚出龍,你竟然說正常,小嵐,到底你在想什麼?」路加問道。
「我只是說事實,以那班學生的實力,只召喚普通的生物,根本就是浪費魔力,所以我才說不正常。相反以這個學生的魔力,召喚出龍則是很合理。」小嵐說道。
「難以理解。」路加望着巨龍感嘆道。
「好,那麼,」小嵐突然變出魔杖,向着巨龍施展了魔法「巨龍,去把召喚你來的人踩扁吧。」
「什麼!」在場的考生和路加都被這番話嚇倒。眼看着巨龍一步一步走向學生,小嵐又再說﹕
「好,這位同學,你現在就把巨龍送走了。」小嵐對那名學生微笑着說。
「哈哈,我都很想這樣做,但可惜我不懂得怎樣把牠送走。」學生訕笑一面退後。
…
…
「這隻品種的龍好像是懂得噴火的。」薄荷悠閒地說道。
「那麼,路加,去屠龍吧~記得要保留完好的龍心,因為龍心是珍貴的藥材來的。」小嵐說道。
「等等,你認為我有可能打敗這條巨龍嗎?」路加大叫着。
「不可以嗎?」小嵐一面天真地問道。
「當然不可以!而且我們有和龍族簽訂和約,是絕對不可以隨意屠龍的!」
「…和約…好像是有這一回事。」小嵐說道。
「當然有,現在不是討論和約的時候,倒不如快些想辦法送走這條龍吧。」望着快被巨龍追上的學生,路加心急地道。
「真是麻煩,為什麼要我想辦法。」
「因為是你令場面變得混亂的!」
「…」小嵐什麼都沒有說只定定地是望着巨龍,眼看巨龍的腳要踏向學生的身上,一道白光從突然包圍着巨龍,然後巨龍就消失在白光之中。
「這位同學,雖然你召喚到龍出來,但可惜你並不能把牠駕馭,不但如此,竟然還被對方馴服,而且還要勞動我出手,所以你的考分是負50。」小嵐走到那名學生身前笑着說。
「負50…那麼豈不是比不合格還要差…」那名學生喃喃道。
「下一個。」小嵐完全不理會那名學生,徑自回原位。
接着上前來的就是最先發問的那名女生,隨着她的召喚,十多隻的貓兒從魔法陣中出現。然後所有的貓都奔向小嵐身旁把她圍住。
小嵐定眼望向圍繞她的貓兒,然後慢慢地說着﹕
「你,合格。」隨着她的話語落下,今屆第一位召喚術考試合格者終於誕生。
當然對於這個決定有不少學生都表示不滿。
「你們很不滿嗎?如果你們可以在同一次的召喚中,召喚出十隻以上的動物,那麼我都會給予你們合格。」聽過小嵐的話語後,剛才騒動的考生立即安靜下來。
「薄荷小姐,難道同一次的召喚中召喚多過一隻動物是一件難事。」路加向身旁的薄荷問道。
「這個當然,因為召喚術是一種非常講求精神力的法術,如果要在同一時間召喚多個一個的物體,所需的精神力就會相對地變多。同樣地,如果要連續召喚出不同種類的物品,都是很花費精神力的。」薄荷緩緩地道。
「如果沒有異議的話,那麼就繼續考試。」小嵐又道。
然後隨着時間的轉移,終於都來到召喚試中最後一名的考生,亦是今次的考試中,年齡最輕的考生 - 稔‧路德威爾‧修羅斯。
「終於都到小稔了,不知道他會否合格呢?」路加緊張地道。
「現在又不是你考試,你又可需那麼緊張。」薄荷道。
「相識一場,當然緊張,如果他的考官不是小嵐,我又何需擔心。」
「你這句話是信不過小稔,還是信不過我,路加。」小嵐說道。
「我什麼都沒有說。」在他們閒談的期間,稔己經畫好了召喚陣,隨着他的召喚,在召喚陣中出現了一團白霧,繼而白霧慢慢籠罩起來化作人型。定眼一看,就會發現,原來稔所召喚的竟然是天使。
「拉斐爾 (Raphael)…」薄荷喃喃地說着。
「…合格。考試結束,總結今屆考試,總共三名考生過關。」小嵐說着的同時隨手一揮,三張合格證明便出現於小嵐手中。
分發過證明書後,考生們便離開試場地,最後離開的是小嵐和薄荷。
「想不到今年竟然會有三名合格者,對比起我那一年真是多很多了,果真是青出於藍。」
「倒不如說你那一年是強差人意。」小嵐對着身後突然出現的夏洛特說着。
「其實是卡莉絲小姐你的要求太高,否則我那一年又怎會只有我一個合格。」夏洛特說着。
「言下之意,是想說我當年給你合格是錯誤的嗎?」小嵐問道。
「不是,我只是想說經過卡莉絲小姐挑選出來的,必定是人才。」
「原來繞了一個大圈子,都是在讚你自己。」
「我並沒有這個意思,我只是非常期待今屆學生的表現。」夏洛特說道。
「確實今屆的考生是很值得期待的,就例如那名召喚巨龍的考生,如果他能意志堅定一些,不被成功的喜悅沖昏頭腦的話,那隻巨龍都不會那麼容易受小嵐控制。」薄荷說道。
「總之一句說到尾,你要求我的事,我己經幫了你,那麼你…」小嵐若有所指道。
「當然我亦會遵守諾言,但我實在很好奇想知,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。」夏洛特說道。
「尋仇…幸運的話,可能連你們那個謎團亦能打開。」留下這句話的小嵐,不理會夏洛特的反應,徑自離開森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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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親愛的父皇﹕
我們終於尋回失蹤的同伴了,雖然中途發生了很多事,但看來現在一切又回復正常了 (應該…)。
而且在這短短的幾天中,我已經大開眼界了,例如﹕近距離與巨龍接觸,甚至險些要與牠對決:然後又看到傳說中的天使,這些經歷都是非一般人能接觸到的。希望在這個充滿刺激的旅程中,我還能好好保留性命回來見父皇一面。
不孝的皇兒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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咯咯~
一陣敲門聲響起。
「來。」路加放下剛寫好的信來到門前。
「哦,是小嵐,時間已經不早,你找我有事嗎?」看到門外的人正是小嵐時,路加心中不免泛起一種危險的信息。
「路加,伸出手來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叫你伸出手來就伸,不要問那麼多。」
「是。」為免有更多不良後果,路加只好乖乖伸出右手。
「拿着,不要放手,如果跌破的話就殺了你。」說着的同時,小嵐把一隻瓶子放在路加的右手上。
「這是什麼?」
「伸出左手放在瓶子上空。」
「這樣嗎?呀!」路加聽話地把左手放在瓶子上空的位置,然後小嵐突然以利甲劃破路加的手指,幾滴鮮血隨即落入瓶中。
然後,小嵐拿起瓶子轉身便走。
「等等,小嵐,你是否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呢?」看到小嵐離開,路加急忙截停她。
「沒有這個需要。」小嵐冷冷道。
「那麼你要我的血來作什麼?」
「下咒。」
「我有做錯事嗎…」
「我沒有說是向你下咒。」聽到答覆後,路加不敢鬆了一口氣。
「那麼你是否需要先給我治療一下傷口呢?」
「放心,傷口那麼小不會死的,晚安。」不理會路加的哀號,小嵐徑自離開客舍向迷咒森林方向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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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.S.父皇如果我說現在我很想學治癒魔法不知道是否太遲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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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迷咒森林中的空地上,正佈置着一個大型的魔法陣。只見小嵐一面念誦咒語,一面圍着魔法陣走着,並在陣中某幾個位置上滴下從路加身上取來的血。
隨着月亮的光輝的照射,在魔法陣中漸漸浮現一個身影,可惜的是身影並不清晰,只能隱約看見是一個擁有一頭銀白色長髮男子的背影,很快人影便消失了。
隨着影像的消失,地上的魔法陣和天上的月亮亦都失去蹤影。
「銀白色頭髮…」
第八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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